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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佩荣四川成都大型公益演讲辞

2009-05-18 08:00 浏览:
  各位朋友,我们人称为万物之灵,在碰到严重天灾的时候,我们就发现自己其实非常脆弱,但是许多哲学家还是提醒我们,鼓励我们说人类毕竟还是伟大的。西方近代法国的哲学家布莱兹·帕斯卡,他说人是大自然最柔弱的芦苇,芦苇非常脆弱,风一吹它恐怕就折了,人的生命恐怕跟芦苇差不多,但是人是会思想的芦苇。人在万物里面就因为他有理想,可以思考,所以就成为万物之灵,作为一个人就是要发挥他的思考能力。但是我们在平常的日子里不太想这样的问题,几年、几十年,忽然来一个天灾,这个时候我们就不得不思考:到底人生的意义何在?今天面对这样一个灾难,我们活着是应该想一想是为了什么?
  说到这里,我就举一些大家比较熟悉的故事来说,几年前美国拍了一部电影叫《拯救大兵瑞恩》,故事是说第二次大战的时候,有一位母亲有四个儿子全部当兵,三个儿子都阵亡了,美国的参谋本部一看,这位母亲有四个儿子,三个已经为国牺牲,最后一个一定要把他抢救回来,就派了一个小组深入敌后,把瑞恩救回来。为了抢救他,又死了好几个士兵。瑞恩后来就说,我一个人活着,但是好多人为了我而牺牲,所以我今天活着不是只为我自己,我要为那些替我牺牲的人也活下去。
  这说明什么?珍惜自己的生命,就是对于我们逝去的亲友最好的怀念。他们去世了,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活下来了,我们就要记得他们在我们的回忆里面,我们这一生要把做人的优良的素质表现出来。通常我们的生活只是一个量的累积,譬如你今年几岁,你就知道大概做过哪些事,但是你做我做都没有什么大的区别。当你认真地看待你的生命时,就有质的差别,也就是说,你活多久并不是很重要,你的生活品质好不好,那才重要。因此,很多人为某种情况而走(去世)了,我们留下来的人,就要珍惜自己的生命,好好把生命的优良素质表现出来。
  法国作家加缪,1957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,他有一本小说叫做《瘟疫》,一座城里发生了瘟疫,这座城就被隔绝了,里面的人出不来,外面的人进不去,城里有几万人怎么办呢?于是有两个人开始合作,一个是医生,一个是牧师。在西方社会,医生代表科学家,牧师代表宗教家,这两种人平常不来往,因为他们的想法不一样,科学家认为你干吗信宗教呢?宗教是想象的,你不信就没有了,信才有,这是科学家的立场,认为神不能够证明;但是宗教家就认为,人的心灵不是只有身体,还有属于灵的部分,很多人什么都有,但是他照样需要某种安慰,很多人表面上看起来很快乐,其实不一定是真正的快乐。说到是不是快乐,我在这里加一段插曲,我这几年对于心理学特别关注,是因为几年前读到一位瑞士心理学家荣格的书,他在欧洲替很多人治疗心理疾病,后来归出纳一个结论。他说,我当心理医生三十几年,很多来我这里看病的都是社会高端上层的人士,这些人都是“身体健康”,“心理正常”,“但是并不快乐”。这三句话说得真好,我们现代人不是这样吗?身体健康,心理正常,可以跟人来往,但是并不快乐。这时候你就要问:什么叫做快乐呢?通常很多人的快乐都是因为别人的苦难而反应出来的,平常觉得不快乐,看到别人有灾难,忽然发现我还是蛮幸运的,如果没有这些参照的话,恐怕快乐的机会不多,如此一来快乐变得太被动了。所以荣格的观念,给我很多的启发,通过这两个方面(一个是身体健康,今年大概几岁,这个可以通过外表来进行判断;另外一个是他会不会念书,工作情况怎么样,心理是不是正常)来判断快乐与否,是非常冒险的。因为人的身体注定会要结束,据统计,我们过去的人有九百多亿人,但是最后都是尘归尘、土归土,将来不知道多少年之后,我们也跟他们一样,我们的祖先是如此,我们是如此,我们的子孙后代也一样是如此。所以我们不能靠身体,身体总是会衰老的,总是会病,总是会结束。那能不能靠心理、靠理智、靠心智能力呢?也不行。现在社会最大的问题之一,就是很多人年纪还不大,就已经开始慢慢地健忘了,患了失忆症。我有一个同事年纪和我差不多,还不到六十岁,就已经有问题了,他说那天坐在书房想到客厅拿一样东西,他就走到客厅,到了客厅忘了自己为什么来客厅,他就想回到书房可能会想起来刚才为什么到客厅;他就回到书房,回到书房之后,他又忘了为什么要回到书房,这就叫健忘症。所以你不能只靠身跟心,因为人的生命还有属于“灵”的层次。用一个例子来说,譬如,我们中国人有一个传统,叫做祖先崇拜,我们的祖先继续存在,怎么存在呢?他有灵的存在。你这样想就很简单了,没有什么迷信的问题。